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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(7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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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郁的,整日都是。

我在海底闲游了一会儿,就没有兴致了,墨就是不告诉我,我也知道是什么事情。明天就是矫说的二月二了,是村子要血祭的日子,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血祭,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。只是下一场雨而已,墨虽是龙王却也无能为力。

海底的夜很深,我迷迷糊糊的睡了。水一波一波地涌过来,很柔软。梦里,好象墨游过来,绕着我一圈又一圈,还对我说了好多话,可是我一句也没听清。我很艰难地睁开眼,想说,墨,你大声点,我一句也听不见。

海水是朦胧的蓝,天渐渐地亮了,水就越来越透明,泛着蓝宝石的光。我已经伸完了第一个懒腰,想再蜷起身子时,却突然感到海底异样的寂静,我的身边是空荡荡的,从来没有如此空旷过。墨呢,我想起了墨。

我叫着墨的名字在东海到处找他,可是哪儿都找不到他,每次墨不论是奉旨降雨还是出外巡查总会先告诉我才走的,怎么可能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就不见了。我的脑子纷乱如麻,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,我焦急的带着哭腔喊道:“哥哥,哥哥,你在哪儿?你出来啊,你不要吓我。”

哪里有墨的影子呢?我想起来了,二月二,今天已经是二月二了。不要,千万不要,我吓得魂飞魄散,不顾一切地冲出海面,我只有腾云驾雾地去追上墨。

我才登上云天,踩着两朵云,却因为发力过猛控制不住身形又一头栽回了东海。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象我这么笨的龙,连云都驾不住。我急得额头上全是汗,龙角烫得象火烧,我真是懊悔死了,平日就知道贪玩,本事一点儿都没学精。没有办法我沿着东海狂游了一阵子,又窜出了海面。这次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,先慢慢地爬上云头,待稳住了身形才昂首扬髭,挟云飞了出去。

还未到矫的村子,我就远远地看见村子上空已经在开始慢慢地凝聚大团大团的云朵,我离得越近,云朵旋转得越快,那是墨在用真气凝聚云朵。我看不见墨,低头却看见村子里的人又在祭祀。祭祀好象才刚刚开始,隆重而热烈。我还看见供台上放着一个人,纹丝不动,那是矫。

我忽然想起了矫说的血祭,我不知道村人要把矫怎么样,可我看见了矫旁边那把磨得雪亮的牛耳尖刀,我听墨说过那通常是人用来剜取动物心脏的。矫没有被绑住,她的神情坦然而自信,我知道,矫一定是自愿的。

天阴沉得越发可怕了,没有“轰隆隆”的雷声,也见不到半点闪电,因为没有雷公电母的在场。墨是要私自降雨!

我差不多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那团浓雾当中,我大声地喊墨,我眼泪鼻涕的喊哥哥。我用力将尾巴扑打在那些浓云上,想要驱散它们。浓雾散了一些,我看见墨硕长的身躯横亘在云朵之上。

墨全身须发迸张,四爪飞扬,口内骊珠隐隐生光,四周风起云涌,他是要用他一千九百年的修为来下一场旷古绝伦的天雨。我冲过去拖住墨的尾巴,语无伦次地说着:“墨,不可以,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。”

墨只轻轻一甩尾巴,我就跌到云的另一端,墨不管我,只是无比威严地对我说:“雪,你回去,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我边哭边嚷道:“还来得及,哥哥,我们回东海去,你不要再下雨了。”

墨不理我,只是全神贯注地凝神聚气。“为什么?为什么?你难道为了矫就愿上斩龙台,就要毁了你的真身,就不要再照顾雪了嘛?”我怒气冲冲地,我的角一定也通红了,我一生气角就红得象火炭。

“不只是为了矫。”墨盘旋的身躯转过来。

“不是为了矫,还是为了下界的凡夫俗子,他们命如蝼蚁,值得你去触怒天帝嘛?”我简直不能理解墨了。

墨并不说话,只静静地看着我,他的眼里是坚定也是心痛,好一会儿才沉重地说:“雪,我不知你以后能不能明白,万物有灵,下界生灵也是如此。从我身为龙族一千九百年,从来都是奉旨行云布雨却不知原由,我们龙族的使命是要世间风调雨顺,富足安康,可为什么天下还是要生灵涂炭,总是会尸横遍野,为什么下界生灵的喜怒哀乐都要由神来掌管,而神的稍加不如意就会加诸在世人身上。”

我听不懂墨说的话,我只知道敖告诉我,我们龙族亘古以来就是奉天帝旨意行事,我们不可以丝毫地触怒天帝。我管不了那么多了,我扯着墨长长的舒卷的龙须就往前拉。

我拉不动墨,开始“哇哇”的哭起来。云越来越厚了,密密的遮住了墨的身影,天地一片昏暗,大块大块的云朵互相碰撞磨擦,终于“哗啦”一声,大雨如水注一般倾了下去。

炙烈的太阳已经烤不到底下这块干裂的土地了,虽然远至云霄,我还是听到了下界凡人的欢呼雀跃声,我甚至听到了屋檐下燕子扑楞着翅膀啄雨的声音,田梗上青青的小草使劲地钻出来的清脆声。我用爪子轻轻的拔开云雾,矫的村子再不是尘土飞扬的荒凉了,只一场大雨,整个村子竟一下子就绿意盈盈,青翠欲滴了,象是仙人使了一场法术。村人都跪在地上,俯首叩拜苍天,他们在感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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