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(2 / 3)
,见上面写着:愿吾女蝉蝉诸事顺意,百病不侵,长命百岁。
“先圣女之愿只怕难以实现,你的蝉蝉如今中毒要死了。”百里息哼了一声,将那信笺扔回去,转头看向深陷于软褥之中的人,目若深潭,“因我疏忽使你中毒,你若能活,必使事事如你意。”
殷芜呼吸清浅,没有任何反应。
前半夜一直无事,百里息于书案前静坐,一过子时却听殷芜喘|息声重,探过发现她发起高热来,脉搏也乱极,是生是死就看天亮前这两个时辰了。
他抱着殷芜来到后殿浴池,用冷泉水为她降温,两人身体相贴,她似一只病弱的小猫,乖顺将头搁在百里息肩上,长发沾水之后结成一缕,被水波一下一下簇拥着扫过他的小臂。
过了片刻,殷芜忽嘤咛一声,眼睛却并未睁开,似乎是因不适发了一声牢骚。
又过了片刻,羸弱的美人终于睁开了眼,杏目里满是脆弱痛苦之色,一颗泪珠便于这脆弱痛苦中孕育,从眼角滑落,低在百里息胸前的衣襟上。
“疼么?”他问。
殷芜点头,纤臂紧紧环住百里息的颈,也不说话,只颤颤地哭。她的身体滚烫,所触之地恍若火烧一般,百里息仰头靠在池壁上,喉结微微滚动,轻声道:“疼,便哭吧。”
殷芜浑身没有一处不疼,百里息便如同她的浮木,是唯一能解她痛楚的药,她头脑昏昏沉沉,唇瓣却碰到了百里息颈侧微凉的肌肤,她发泄一般哭着咬了上去。
百里息身体微僵,却并未将她推开,片刻之后,他伸手按住殷芜的后脊,启唇:“用力些。”
月华之下,绝嗜禁欲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抹情|欲,眸色亦变得更加深,不过殷芜并未发现他的异常,只听话地加重了力道,半晌,殷芜脱力,人又昏睡过去。
百里息摸她腕脉,虽跳得慢,却已有力许多,身上的高热亦退了。
第一关算是过了。
接下来便看蛇毒会不会反复。
他抱着殷芜回寝殿,唤茜霜给她换了衣服,已至丑时末。
殿内烛火摇曳,窗外风声又起,百里息静坐片刻,又听殷芜呓语,他走过去探她的额,不热反凉。
偏是这时,殷芜张开了眼睛,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里都是水汽,声音带着哭音儿的:“冷……”
七八个火盆很快送进来,殿内立刻暖和起来,殷芜却还是嚷冷。
百里息知道她并非真冷,只是蛇毒影响所产生的幻觉,拍了拍殷芜的脸,“忍忍,很快便好。”
殷芜却忽然满眼惊恐地叫了一声,指着空荡荡的床角,“蛇……”
她本就力竭,即便是惊恐万分之下,声音也小得可怜,她紧紧抓住百里息的衣袖,哭着想要躲进他的怀里,嘴里不停说着“有蛇”、“救命”。
百里息将她抱起,殷芜便将脸埋在百里息胸前,被捂得额头都是汗也不敢抬头,过了半晌,才又昏昏睡去,这一觉睡得安稳
天将亮时,辰风回禀说百里崈要见他,被他拒绝,心中却泛起恶心,腹内更是翻搅得厉害。
他摩挲着那枚玉蝉缓解腹内不适,床榻上的殷芜却忽然哼哼了两声,百里息站在床畔掀开床帐,见殷芜双目紧闭并未清醒,秋香色的寝衣带子散开,露出了一侧雪白纤秀的肩膀,昏黄的光从掀开的床帐照进去,落在少女线条柔和的肩颈上,带着些蛊惑的意味。
一缕发从枕上垂落至床沿,百里息便想起方才在浴池里,她的头发拂过小臂的触感,有一点凉,鬼使神差拾起那一缕青丝握于掌间,身形凝滞片刻,竟缓缓矮身去嗅闻。
然而鼻尖未至,余光已见殷芜睁开了眼,他动作未停,伸手捂住了殷芜的眼睛,依旧去嗅闻那缕青丝。
浅淡的梨花香终于将胸腹中的恶心压制下去。
殷芜尚未完全看清面前情景,便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,她此时反应虽迟缓,却能闻到百里息身上的冷竹气息,便未惊慌,只是轻唤一声:“大祭司?”
盖在她眼上的手掌非但没有拿开,反而捂得更严实,殷芜轻轻挣扎了一下,那只微凉的掌终于拿开。
百里息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长袍,袍子领口松散,露出一片如玉肌肤,眸光清冷,声音有些哑:“哪里难受?”
“哪里都难受。”殷芜扶着床沿想要起身,胳膊却实在绵软无力,人便又跌回褥上,正喘着便见百里息俯身过来探她的脉。
因他冷着一张脸,殷芜心中便觉忐忑,半晌也未等到他说话,便按捺不住,小声问:“大祭司……蛇毒解了吗?”
百里息未看她,离开床前去净手。
“暂时死不了。”
但想长命百岁也难。
殷芜歇了半晌,终于坐起身来,又歇了片刻才试着下床,见殿内空空荡荡,便想张口唤人进来,谁知百里息去而复返,手中还端着一碗药。
她只觉浑身酸软,两条腿也支撑不住,头更是眩晕得厉害,接着眼前一黑便跌了下去。
好在一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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