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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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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的撩拨……

种种迹象动摇着他,或许她的生涩懵懂是假,与江回浓情蜜意才是真。

顺着这条线深想,未失明前,阿姒与江回相处时,是否比如今和他要亲近?

他们可曾真的抵死纠缠过?

是否也会在情浓时想过生儿育女?

明知这些可能是他庸人自扰的想象,但晏书珩还是被这条细细的线缠住了。

这条线叫嫉妒。

“夫君?”阿姒轻唤。

也不知是否有被哄好,她哭笑不得时,继而听到他无奈的轻叹。

“我无碍,同阿姒说笑罢了。”

阿姒松了口气,拥住他的腰身,借着小阿晟转移话题:“若是夫君实在喜欢孩子,不如把阿晟认作义子或是义弟,这孩子实在聪慧得叫人不舍。夫君这般温柔,定也很会哄孩子,可惜我失明太久,只能想象出当初总是冷着脸的夫君,实在想不出你温柔的模样。”

晏书珩听不得“想象”二字。

更听不得“当初”。

他用指腹抵住她下唇,轻轻下压揉按,低声蛊惑:“记不住就忘掉吧。容颜易衰,你不是喜欢我声音么,记住我声音便好。”

他又回身看了眼孩子。

这孩子天资聪颖,一年多里先后辗转多地,比同龄子弟更为沉着冷静,他原本授意妇人抛弃孩子,是想勾起阿姒刻意压抑着的善念,亦想借着让阿姒救起孩子,名正言顺地将他带在身边,以免他身边为作反间之用留着的那一两个眼线起疑。

“但认阿晟作义子就罢了,”晏书珩想到先太子,笑着摇头,“孩子心中或许还念着父母,唐突收养会冒犯他的生身父母。”

没想到他考虑得这般细心,阿姒微讶,搂住他胳膊:“夫君,你可真妥帖。”

晏书珩颇受用地笑了。

他揉了揉阿姒头发,没头没尾地问她:“不知夫人可曾移栽过树木?”

阿姒摇摇头:“不曾。”

晏书珩娓娓道来:“我八岁时曾栽过一株梨树,那梨树是从故居移栽而来,但我因亲旧抛弃之故厌恶故土,只想留下那株树,遂将其连根拔起,除净根须所附旧壤移到新园里,并倾尽全力,令家中十余众仆悉心照料,但那株许久无人照看的梨树反倒枯了。”

阿姒却问:“夫君不是寒门出身么,为何大张旗鼓派十余仆从去照料一棵树?”

晏书珩笑了:“又疑心我了?”

阿姒摇头,颇心虚道:“不是疑心,是困惑,为何十余仆从仍未照料好呢?是他们不尽心,人多了便相互推诿?”

晏书珩凝视着阿姒:“过后我请教了一位农人。农人说移栽草木时,关键之处在于要尽可能多地保留其根上旧壤。”

他只稍稍一点,阿姒便恍悟了:“这移栽树木是否与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,夫君是不想强行让这孩子与过去剥离?”

晏书珩笑笑:“大概吧。”

可惜了,她读懂了栽树的道理,却以为他以树喻人喻的是阿晟。

他想移栽的树,其实是她啊。

如今阿姒还未十分信任他,需先稳住她,再让她逐渐忘记口中的夫君。

习惯他,依赖他。

以至离不开他。

故而他再纠结她和江回的关系,贸然试探只会露出破绽,反而功亏一篑。

只能忍下,徐徐图之。

安顿下来后,晏书珩去见了宜城城主李壑。李壑行伍出身,说奉承话有些烫嘴:“本官已在府上安排好住处,若大人不嫌,鄙府将蓬荜生辉啊!”

晏书珩谦和一笑:“我此行隐瞒身份不欲张扬,就不叨扰了。”

他环顾城主府,状似随意道:“自驿馆至城中一路井然有序;城主府门客兵士虽多,但有条不紊,城主御下有方。”

李壑直肠子,只琢磨出个“门客兵士众多”:“您过誉了,下官是武人比较愚笨,城主府人虽多,但决计没有吃干饭的!”

晏书珩和气地笑了。

笑容温雅,叫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城府和权势,李壑缺心眼,也跟着他笑。

青年眉间一派温良:“本官自然相信李城主的治下之才,衙署必无吃干饭者,只是不知百姓有几人能吃上干饭?”

李壑还是只听懂一半,发愁道:“灾年哪有饭吃,有口粥就不错了!”

待对上青年温和却隐含深意的目光,才明白他这是在城外见到流民来问罪的!颓然道:“大人,实不相瞒,两月前下官已接纳了数百流民,如今存粮已然告急。”

晏书珩并未着急表态,又问:“那李城主可知押送宫中贡品的官员昨夜因路遇暴雨,被流民被困在驿馆不得寸进?”

李壑顿时明了。

这哪是体恤民情?是在埋怨他未镇压好流民,延误了贡品押送!

他僵硬地扯动嘴角:“长公子,流民本也是无辜百姓,谁不想安居乐业?”

李壑改口唤他长公子,便是暗指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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