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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0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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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目。

对上了。

这是平北军军牌。

按此人描述,那个前来送图纸的人,应该段骁身边副将荀关。

张瑾捏着图纸的手不断地收紧,心潮乱涌,好似被滚水烫过,手背上青筋绷起。

是段骁,不是她?

是他误会了她?

张瑾猛地起身,冷声道:“把他关起来,等我下朝再来处置。”说完,甩袖出去。

审完那铁匠已临到寅时,天完全未亮,百官已在宫门外等早朝,张瑾静静站在一侧,反复想着此事。

如果是她想杀他,她为何要委屈自己和他在客栈做,如果不是,又为何不跟他说,任凭他误会?

倒不如亲自问她。

问个清楚。

正这样想着,却见到几个内官快步过来,为首的女官扬声道:“陛下今日有恙,罢朝一日,各位大人请回吧。”

巡察使7

她有恙。

好端端的,怎么会病了,是哪里不舒服,还是又受了凉?

百官都转身朝着宫门外走,张瑾却站在原地,任凭凌晨的冷风拂动衣袂,身形寒峭,迟迟未动。

邓漪远远瞥见,快步过来笑道:“司空一直不走,可是还有什么事?”

张瑾问:“陛下何处有恙?”

邓漪低声答:“陛下昨晚饮酒有些过量,又吹了风,所以今早有些头痛,司空不必担心,已经叫太医令来瞧过,太医说没有大碍,喝喝药再歇息一日便好。”

她又喝了酒。

张瑾不悦沉眉,冷声道:“陛下饮酒,你们侍奉左右,不会劝着些?”

邓漪一愣,被指责得颇有些紧张,迟疑着道:“陛下心情不好,执意如此……下官便是有心劝谏也不得法……”

“因为段将军?”

邓漪一愣,却抿紧唇不说,眼神有些躲闪,张瑾又冷声道:“陛下年纪尚轻,冲动亦是常事,既是如此,尔等更不该送酒到御前。”

邓漪见他有发难的架势,委实觉得冤,忙解释道:“便是陛下亲自吩咐,下官也不敢冒着风险如此,陛下饮的酒是暖阁里存放的那坛,司空难道忘了,那酒……是您送的。”

张瑾微怔,瞬间陷入沉默。

是他送她的桂花酒醑,她搬出来喝了。

张瑾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,竟有些乱了,沉默许久,才姑且又问了一句:

“那么多……陛下都喝了?”

邓漪摇头,观察着他的脸色,似乎有些不敢说。

“说!”

“陛下说……她以后都不想喝了,喝不完的让宫人们都拿出去倒了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张瑾又无声捏紧手掌。

邓漪等了一刻,见他不再问询什么,便转身离开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清冷平静的嗓音,一如既往地冷漠,却轻得出奇,像是竭力在克制什么。

“你去通禀,臣担忧陛下龙体,求见陛下。”

邓漪一惊回头,想说既然天子有恙,此刻朝臣哪里方便求见,他过两个时辰再来也好,但一想到这张司空和女帝之间……邓漪犹豫了一番,只好低头行了一礼:“大人稍等,下官这便去向陛下通禀。”

在邓漪去通报的时间里,张瑾站在殿外,望着眼前巍峨肃穆的宫殿,有些出神。

先前被戏弄的阴影太深,加上下场凄惨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,以致于他一边想要,一边又忌惮警惕,唯恐在极致的欢愉之中被火烧身,将杀自己的刀递到她手中。

所以一发生这样的事,他就下意识应激一般,将她支开暗卫的行为联想到刺客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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