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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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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还想继续说话,就收到系统提示。

【尚书左仆射张瑾被女帝亲自接去上朝,一路听女帝说话,认为女帝是太闲了,忠诚—1】

姜青姝:???算了,爱咋咋地吧,这个人的数据她刷不了。

姜青姝去上了朝。

虽然张瑾本人对她做的表面功夫并不感冒,但天子如此礼遇张瑾,诸位朝臣看在眼里,都心思各异。

谢安韫亦在朝参之列。

他冷冷注视着姜青姝,她坐在上首,并不避讳他的目光,反而朝他坦然回视过去,上挑的眼尾弧度冷峭,挟着几分傲慢睥睨。

看啊!看啊!你以为朕还怕你吗!

她冷笑,她就喜欢看谢安韫想弄她又弄不了的样子,之前对她为所欲为,如今却看得见摸不着。

她最是知道如何激怒他了。

谢安韫目光幽暗,望着上方美丽而尊贵的天子,握着玉笏的指节用力到微微泛白,只需闭眼,便能回想到之前种种。

她把袖摆甩给他摸的样子,她躺在龙榻上给他抱的样子,以及她那日戴着幂篱,远远站在杏花纷飞中瞧过来的样子。

谢安韫便一直这般入神地想着。

朝会结束之时,便是众进士入宫谢恩之时。

谢安韫回神时那些进士已经进来了,他冷冷地伫立着,和为首的状元目光极快地擦过。

他们恭敬地下跪拜天子。

众臣和天子看着这些进士。

谢安韫在看女帝。

而队伍的最末端,原本跪在地上的裴朔突然抬头,双瞳淡淡扫向站在文臣之列的谢安韫,果然看到他在注视天子。

一些记忆极快地回闪而过。

裴朔垂眼。

他永远记得,前世被谢安韫囚禁的女帝,是如何死的。

那是皇宫被攻破的一日。

当时,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帝拿剑架着自己的脖子,明明怕极了,却咬着牙目光坚毅地对他说:“裴卿,君王死社稷,我不能逃。”

裴朔不喜拘束、更不爱朝堂,功名不过随手一考,绝不为权贵折腰。

临到最后,他蹲下身来注视着躺在血泊中、已经断气的女帝,抬手为她阖上了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。

【裴朔忠诚+100】

求不得5

瑞安三年,尚书右仆射谢临因病逝世,其子谢安韫接任尚书右仆射之位。

瑞安四年春,女帝染疾,不理国事,朝中局势再次天翻地覆。

瑞安四年秋。

秋狩。

女帝及朝中重臣皆不在京中,返回帝京途中,兵部尚书谢安韫假传圣旨,诱骗神策军及金吾卫,实则暗中调度其他禁军,发动宫变,在郊外将重臣和女帝围住。

谢安韫屠杀反对的大臣,又逼女帝写下罪己诏,向天下人表示自己无德无能,禅位于他。

三日后,谢安韫登基为帝。

然而,篡位之人既非天授血脉,又非民心所归,而是明晃晃的谋反。天下人口诛笔伐,坐镇地方的节度使不服,暴动频生。

而那女帝呢?

裴朔一共在宫中见过她三次。

第一次。

是在冷宫。

衣衫单薄的女子披着发,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宫纱,曼妙的曲线分毫毕现,她坐在空荡荡的宫室中,偏头望着窗外。

没有伺候她的人。

她的双手被缚在身后,连嘴里都堵了防止咬舌自尽的丝帕,淡金色的铁链从纤细的脚踝一路延伸到床角,防止她逃跑。

之所以防着她自尽,是因为新帝还要以她的性命为筹码,去挟制那些各地以拯救天子为名义起兵的叛军。

可她冷啊。

她轻轻发着抖。

窗外有一簇盛开的梅花。

那是这里唯一的颜色。

她盯着那簇寒梅看了很久,如同一尊美丽的雕塑,察觉到有人来了,才好似受惊了一样,回头看向裴朔,眼睛微微睁大。

她认出他了。

这是几年前那位状元。

但只要不是谢安韫,她似乎都会很好多,眼底的惊惧消散些许,垂着睫毛缩回角落里。

这就是天子。

昔日殿试之后,裴朔曾在金殿下跪拜过的九五之尊。

裴朔当时只是误入此地,他见惯这官产脏污,无论新帝还是废帝,一个无能一个暴戾,他皆毫无敬意,留在这官场不过整日混日子摸鱼罢了,冷眼看这一出闹剧。

你方唱罢我登场,无论谁坐这宝座,天下皆民不聊生。

真腻味。

新帝似是看出他越来越轻漫的态度,加之他在朝中屡次谏言不给新帝颜面,言行狂悖无礼,跟谁说话就呛谁,满世界树敌。

渐渐的,他干了几年,官位居然又被贬回刚考上状元时封的翰林院修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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