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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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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边手伤了的缘故。

“李郎中说这手三日之内万不能动。”他随即解释道,“不然伤口裂开,恢复更慢。”

他能够如此自觉,倒是好事。

我“嗯”一声,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那敞开的胸口收回。

虽然我知道他现在的身形比从前长开了许多,可远观是一回事,近看又是一回事。

胸膛似乎也厚了,鼓起的肌肉在衣领下若隐若现,教人忍不住遐想。

——你说,他那衣服底下是什么样子?

明玉嗑着瓜子两眼放光跟我说的话,似浮在耳边。

我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压下去,道:“你背过身去。”

“为何?”他问。

“自是帮你整理整理。”我说,“你看你把里衣穿成了什么样子。”

他低头看了看身上,没有反对,依言背过身去。

我先将他那穿了一半的外衣脱了,放到一边,然后,从很后面扯开他里衣的衣带。

这衣裳穿得着实马虎,衣襟边上两根系带,一里一外,他只系了外面的。他的背很宽,我张开手伸到前面去的时候,就像要搂着他一样。

呼吸微微窒住。

我让他背过身,不过是为了不去看他敞开衣裳的样子,没想到,顾此失彼。

正当我心猿意马,忽然,我看到了他的肩膀上,有一道疤。

我的手停住,倏而想起他说过,自己以前受过别的伤。好奇之下,我瞥了瞥他的后脑勺,将里衣的布料撩起来。

下一瞬,我睁大了眼睛。

那背上,几道长疤从肩上贯穿到腰下,虽然已经愈合了,但仍旧触目惊心。再仔细看,还有更浅的,只是恢复得好一些,与周围肤色有别,泛着白。

从前,我见过他的背。无论是在第一次在宫学的梅园里撞见他,还是我们后来的亲密相处,我都确信,他的身上没有这样的疤。它们只会是这几年出现的。

“这疤是怎么来的?”我问道。

他回头看了看我,随即将里衣拉下。

“自是从前征战留下的。”他说。

“撒谎。”我说,“这是鞭伤。我家从前有个家奴行为不端,受了家法,背上的鞭伤就是这样的。”说着,我有些生气,“你说过再不骗我。”

他看我一眼,有些无奈。

“你要我就在这里说么?”他低低道,“外头还有人等着。”

我犹豫片刻,只得继续将他的衣裳整理好,系上衣带。

心中的那点蠢蠢欲动的苗头早已经被浇灭,我的动作麻利起来,三下五除二就为他换上了衣裳。

幸好,刚刚合适。

走出去的时候,店主人将他打量打量,啧啧称赞:“这衣裳小人屯了许久也卖不出去,幸好今日于得了郎君。郎君这身量属实了得,又高又健壮,啧啧……”

我没心思多话,让他再取一身同样尺寸的,连着我的衣裳一起包了,回医馆去。

医馆里,已经不似早晨那般忙碌。阿善在看药铺,阿成跟在李郎中病舍里给人看病。我们不扰他,径直去了后院。

关上门之后,我看着他,道:“说吧,这鞭伤哪里来的,何时受的。”

“好几年前了。”他说,“当年离京就国之前。”

我的目光定住。

“离京就国之前。”我重复着,又问道,“是在见我之前,还是见我之后?”

他沉默片刻,道:“见你之前。”

心中一沉。

我知道,他是个亲王。能在他身上用鞭刑的,只有……

“是先帝,”我的心砰砰撞着,“还是……”

“不是。”他说,“是杜先生。用的是我母亲给他的鞭子。”

我愣住。

他在茵席上坐下来,拿起水壶,倒了两杯水。而后,他看向我:“这事有些长,你站着听还是坐着听?”

我旋即在他对面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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