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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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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忽悲忽喜,过度伤神。

外祖父和一干亲戚们自然也是能看出来我不对劲的,不过,他们和侍婢们的理解一样。我的表姊妹们甚至对我很是同情,宽慰我说,就算嫁不成太子,我将来的夫婿也定然是人中龙凤,让我切莫忧心。

听得这话,我颇为满意。

子烨是不是人中龙凤?他当然是。

可我左等右等,始终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。按道理,要是他向父亲提亲,父亲应许了,那么一定会很快派人将好消息送来。

可一个月过去了,京城里始终没有动静。就连兄长也没有给我写信,跟我说一说京中有什么事。

直到一个月又七天的时候,我终于听到了京中的消息。

这却不是家人给我的,而是舅父来探望外祖父时,向外祖父说起的。子烨的老师杜行楷,被撤职下狱了。

我端着茶,正要送进去,忽而听到他们提起了杜行楷的名字。

“杜行楷?”外祖父道,“我想起来了,可是文皇帝时的那个杜行楷?”

“正是。”舅父道。

“他竟是还在朝中?”

“先前是被文皇帝下了狱,可没多久就放了出来。后来,穆皇帝让他做了齐王的老师。这位齐王,父亲是知道的,如今可谓世人皆称颂,杜行楷也因此又得了朝中青睐。就在开年之后,圣上将他提拔为了御史大夫。”舅父说着,叹口气,“此人也是仕途多舛,上任还不到三个月就开罪了许多人。据说这次被撤职下狱,还跟太子有关。”

“哦?”

“太子被废之时,有一条,是勾结党羽,陷害忠良。”舅父道,“这杜行楷,就是党羽之一。杜行楷在任上一连参了好几名大员,撤换下马。如今这账都算到了太子头上,杜行楷勾结太子行不义之事,自也不能免罪。”

外祖父沉吟片刻,道:“杜行楷这个人,我以前见过。是个刚正的性子,也颇有见识和才能。只是行事未免激烈了些,故而当年触怒了文皇帝,被整治了一番。不想这么些年过去,他仍是如此。”

舅父不以为然:“我看,便是如此才足证他没什么见识和才能。凡贤能之人,必是性情通透,遇事进退有度。父亲是没看过他给朝廷的那些革新方略,那些关乎税收、改制什么的,哪一条做出来不是要得罪一大片,朝臣们岂能容他如此胡闹?就算他这次倒霉是因得圣上收拾太子而借题发挥,我看他也不冤枉。”

“话不可这么说,要革除弊政,手段不激烈些,总难有成果……”

我站在外面听着,只觉心乱如麻。

子烨十分敬重杜行楷,如今他出事了,子烨会怎么做?

我望着外头阴沉的天空,忽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。

旧事(四十三)

我心乱如麻,如坐针毡,再也不想在洛阳这么空耗下去。

于是,我想了个托辞,对外祖父说,我先前向宫学告假,只请到了端午之前。如今算上回程的时日,就快到期了,须得动身回京。

外祖父是知道我在宫学里做伴读的,听得这话,当即应许。

第二日,我就收拾了行囊,踏上了回京的道路。

这一回,我没有带上原来跟随的十几二十仆婢,只挑了一名侍婢和两名仆从,轻装上路。

还在半路的时候,我就听到了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。

东西二京道路繁忙,我歇脚住宿的驿馆是官家的,宾客里不乏通晓京中消息的人。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中,我得知了关于子烨的更多的事。

杜行楷下狱之后,子烨随即入宫,向圣上求情。可圣上决定已定,甚至连带对子烨也很是不满,将他斥责了一番。

“……这齐王,先前到处夸他风华绝世,不想竟如此不识时务。”有人欷歔道,“这杜行楷的事,跟太子的事搅合在一起,一看就是要做成死案的。他此时去劝,只能触了圣上的霉头,不会善了。怎么连这点显而易见之事他都不明白?”

“我倒以为,这正是齐王的聪明之处。杜行楷虽倔强,人望却是不错。此番因太子牵连下狱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有内情的。齐王是他的学生,这等时候,若不出面表态,岂非要受非议?在圣上那里受些责罚,不过是眼前的亏,长远来看,却是得了那仁义之名。这么想,你还觉得齐王不识时务么?”

“如此说来,也并非全无道理。不过齐王一个闲散宗室,圣上也不曾让他参与政事,他要这仁义之名又有何用?”

“这个么,呵呵,便只有齐王知道了。将来之事谁又能知道……”

各种各样的议论,我听了不少。无论好还是不好,有一点出奇的一致。

每个人都觉得齐王要倒霉了。

我更是心急如焚。

回到京城之后,我甚至没有回家,而是径直到了齐王府前。杜行楷和子烨的事显然已经传开,人们到底有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自觉,故而齐王府前,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冷清了许多。

于我而言,这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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