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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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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发式。结果就是太后也很喜欢我为她梳头,说我懂得如何将那最死板的发式看上去不那么死板。

坐到镜前时,太后看着镜中的自己,忽而幽幽叹了口气。

“阿黛,”她说,“我可是老了?”

这跟景璘问太上皇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,有且只有一个答案。

“太后这是哪里话。”我说,“太后这摸样搁在外头,只怕追着提亲的人有不少。”

太后一笑,道:“也就你敢拿这哄孩童的话来当着我的面说。我都四十了,万不能与年轻人比较。”

我说:“这可不是哄太后。今日来为太后祝寿的贵妇们多了去了,多光彩照人的都有。可我看下来,没有谁能比得过太后的。太后的脸上一丝皱纹也不见,头上一根白发也没有,不是年轻人又是什么?”

太后嗔道:“胡言乱语。”

话虽如此,她脸上的神色却已经好转了许多。

我笑笑,继续给她整理发髻。

“阿黛。”过了会,她说,“我记得当年,先帝曾与我说,他想将你许配给齐王。”

我的手微微顿了顿,瞥一眼镜子,道:“太后怎说起这个?”

“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。”她说,“那时,他说了这话不久,就北伐去了。我常想,如果那时真成了,你也不会被你父亲连累落罪,受那许多苦。说不定,靠着当年的齐王,还能把你们一家救回来。”

我垂眸看着她的发髻,将一绺头发梳拢,微笑道:“太后这也想得太好了些。我家落难时,齐王还在齐国。或许,他生怕扯上这一门落罪的亲戚,先把了我休了也未可知。”

太后道:“我那时也觉得先帝也是老糊涂了,京中皇子和宗室才俊那么多,怎会为你挑个齐王?我还记得那时,你很喜欢阿璘。从小到大,你每每入宫来,总要找他。”

我愣了愣。

太后笑了笑,道:“我与你说这个,是因为我还常想,若当初嫁给阿璘的是你,不知该有多好。我这辈子,唯一的心愿便是看阿璘好好的,身边能真有个与他相知相敬之人。可惜,却是阿璘无福。”

“太后切莫这么说。”我随即道,“能得太后和圣上庇护,已是我此生至幸。我能平安活到今日,已经莫大的福气,不敢奢望其他。”

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,就似女儿一般。”太后叹口气,“你姑母当年还在的时候,曾与我约下,等你与阿璘长大了,定要结亲。我那时一口应承了下来,却不知将来泉下与她相见,该如何交代。”

每逢提起姑母,太后的脸上便总有些深沉之色。

我轻声道:“太后放心好了,姑母若果真泉下有知,必只会感念太后和圣上恩德。”

太后注视着我,轻轻抚了抚我的手。

她往外头窗上看一眼,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
我说:“我方才听鼓响,应该是到了申时了。”

太后颔首。

她看着镜子,亲自将发髻正前的凤钗扶正。

“那位也该到了。”她说,“是时辰过去了。”

出席承恩殿宫宴的,都是宗室重臣,与我无干。我正要行礼拜别,她却拉住我的手。

“你不是外人,随我一道去。”她说。

我愣住。

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,太后转头看我: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

我低头行礼:“谨遵太后懿旨。”

家宴

承恩殿是芙蓉园里最华美的殿堂,也是当年先帝的最爱。它建在芙蓉园的高处,四面开阔,坐在其中,可将园中景致收入眼底。

我对这里很是熟悉。因为从前先帝很喜欢这里,几乎每个月都要临幸芙蓉园,在承恩殿设宴。

不过自从我家倒霉,这个地方我就再也没有来过。

承恩殿在战火之中毁坏了部分,虽然修缮过,一些角落之处仍然能看到些残存的火燎痕迹,与新造的椽柱白墙格格不入。

太乐署的乐师,也从摘星楼挪到了承恩殿。乐歌还是先前的乐歌,喜气洋洋。不过毕竟人少,回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飘荡,显得有几分诡异。

我跟着太后来到殿上之时,景璘和明玉已经到了,还有下首的一众重臣和宗室。十几席排列而下,间隔颇大。布置的内侍显然要力求将大殿摆满,又力不从心。

见太后过来,众人纷纷起身行礼。

景璘似乎没想到我会来,看着我,原本严肃的面容微微松弛了些。

明玉则仍然是老样子,在人前看也不看我一眼,只向太后行了礼,然后坐了回去。

作为左相和太上皇那边的人,董裕自然也在这里,红光满面,似乎比过寿的太后还要高兴。

坐在他对面的,则是明玉的父亲萧纯。他不仅是右相,还是鲁国公及国丈,有重臣和贵戚两重身份,自然也是这宴席的座上宾。

“上皇那边可安顿好了?”受众人拜见之后,太后向身边的内侍监裘庸问道,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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