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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话母亲小桃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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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的名字,也知道了她是哪个堂子里的姑娘,得空时自然就寻了过去,往复几次,甚好。

组织里的同仁都笑话他,呦,开窍了,王牌杀手也知道去温柔乡找女人。

每每想到这里,年过半百的许老爷都还是会露出笑容,只是这笑,稍纵即逝。

那怕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,只可惜太短太短。

她很喜欢他,真心的喜欢,总是趴在窗台上盼着他来。那种事,青楼里的姑娘们都应该很懂,但她却一知半解,可能一直是粗使丫鬟的缘故,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个程序,具体操作却一窍不通。她总是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,一双小肉手还未摸到关键处,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,这么一来二去,俩人意犹未尽,难舍难分。

有时他去执行任务,太久没去寻她,她也会气呼呼的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发脾气。

“大骗子,你都不来看我,说,是不是又去鬼混认识哪个姑娘,去嫖娼了?”

“只鬼混过一次,就认识你了。”

拉过她的手,轻轻啄了一下。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手还跟小孩一样,肉乎乎的,手背摊平,还能看到关节处几个窝窝。

再后来他们得了一个孩子,是个小男孩。

单名一个墨字,生于冬夜。

那个夜晚又冷又黑,天空如墨色般侵染。她努力了一天一夜终于产下了这个小男孩,累得连话都说不出,发丝浸湿汗水贴在脸上。许老爷原本以为自己会孤家寡人一辈子,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年,他有了心爱的人,也有了自己的孩子。他当时就许下诺言,要为她和他们的孩子打下一座江山,让她坐上许夫人的位子,不再因为低贱的身份再遭人耻笑。

他那时候忙于帮派内的斗争,一心只想弑主谋权,总想着再等等,等到他坐上那个位子,定当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。

可那天还在外地的他却被一封电报叫了回去。

她,死了。

短短几日,女人竟得了急病,就这么走了,连一句话都没留下。明明他们这次分别时,她耳朵上还坠着他亲手戴上的碧玺石榴坠儿,嘱咐他早些回来,怎么说走就走了呢。

妓院的人说她是传染病,见不到也好,死相不大好看。急病来势汹汹,几天就把人耗干了,像是纸糊的人,眼皮发青,蜡黄的脸,薄凉的唇。等他回来时女人的遗体已经被火化,好端端的人儿用一个坛子就盛得下。

平时用的物件也被清理的十分干净,连个念想都没给他留,连同他们的儿子许墨也像谜一样的消失在长夜里。

妓院妈妈说是她福薄,病死了,怪谁?孩子太小,这么一唬,自己跑出去,丢了,怪谁?

下一秒妈妈被爆了头,脑浆迸裂在了银红色的纱窗上。一并被杀得还有那个说她染了传染病的“医生”。

一辈子唯一的一次爱情,过于绚烂,也过于短暂。就像冬夜里的烟花,“咻”得一声蹿向夜空,炸裂开来,落下满天的点点荧光,还没来得及细看,连个火星子都瞧不到。他时常会再次凝望夜空,幻想那腾空而起的火光再次出现,照亮他的人生,可惜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
这些年许老爷从未放弃过寻找儿子,也一直没有再娶妻。那个女人的墓年年翻修,旁边许老爷自己的空墓穴也跟着一起修。

说来也巧,前几天,也是在戏园子,台上年轻的戏子再次唱起《懒画眉》听得他心里咯噔一下。

(注:杜丽娘与书生柳梦梅梦中共赴云雨醒来之后,到花园再次寻梦时所唱。怀春少女惊梦后惹下新愁一段,只图旧梦重来,然而一径行来,但见残红满地,已到了令人神伤的暮春时节,春已衰迟,使人无复新意,之后的所感所叹。)

这些年只要有一点点线索,他都会亲自去。是不是自己的孩子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台上的年轻男人满身行头,描眉画眼,分明是个娇滴滴的杜丽娘,但眉眼间掩不住的慵懒和无奈,这么一扮倒是颇像他的母亲。

台上曲终人散,年轻的戏子早就回到了后台。许老爷独自坐在观众席久久没有缓过神,现实和回忆重迭,直到随从提醒他,戏园子要打烊了,他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,站起身打算离开。

班主热情的引导他往后台走,这个唱戏的小伙子叫许墨,特别受欢迎,特别受女孩子们的欢迎。其实吧,他戏唱的就那样,谁让他卖相好呢?!既然来了,不如去后台看看他卸了妆的模样,也不算白来。

之前许老爷总觉得能找到儿子就好,今儿真的寻得了,

心里反而怎么有些怕。

近乡情更怯,是这个理儿吗?

未到化妆间,他们就听到了一些不了描述的声音,是年轻女孩的娇喘声和男人的嬉笑声。安静的后台,这些令人脸红的声音越发刺耳。什么都没看到,却已经画面感十足。

班主诚惶诚恐,脸憋得通红,仿佛被看到的是他自己,陪着笑脸想冲进化妆间却被许老爷制止。

许墨下了场,躲在后台慢悠悠的吃着悠然送来的冰镇酒酿甜汤。这些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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