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(3 / 5)
,夏坤,你刚才说,大洋两岸均有,大洋这边还有谁呀?”史莹琪问。
“就只有你呀!”夏坤笑说,“成了美国人。”
“我可是正宗的中国人。”
“嗯,你是中国人。”
又谈起家乡重庆的事情。
“你要是睡着了,偷偷把你运回重庆,放到市中区、南岸或是江北的某一新建的大楼群里,你醒来睁眼一看,一定以为是在美国的唐人街里。”
“真的,变化恁大?”
“也还有不少窄街陋巷没有变,还是财力不足。”
“呃,听说那大足石刻很不错!”
“当然。那是辉煌璀璨的国之瑰宝。清代乾隆年间,有个大足县令作了首诗:‘洛阳不许擅风流,独让佳名在蜀州。妃子午眠春昼永,天仙醉舞晚风柔。召公芳树千年馥,苟命奇香尽日浮。最是蜀王风雅处,花潭锦里意悠悠。’”
“夏坤,你的记忆力还是那么好。”
“记忆力不行了,只是因为有此业余爱好,有些东西才印在了脑海里。”
“把你写的小说送一本来。”
“回去给你寄来。”
“一定!”
“一定。看了你可别笑话,有的小说里面就有你的影子。”
“该死的,乱写我。”
“不是乱写,是编写。小说本身就是虚构的。是你也不是你。”
“呃,夏坤,你还唱歌不?”
“唱,我女儿让买了卡拉ok机,她唱我也唱。她唱的歌全是新歌,我只能唱些老歌。《红太阳颂》、《天仙配》、《十送红军》、《九九艳阳天》。”
史莹琪就轻哼:“九九那个艳阳天啦哎哟,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……”唱得悠扬动情。
夏坤和着唱起来,两人好高兴。声音大起来。有人叩门。夏坤去开门,是那位美国小姐。她食指竖在嘴上。夏坤一伸舌头,连忙道歉:
“exce !”
美国小姐盯了眼史莹琪,闪身走了。夏坤就领了史莹琪到楼下的钢琴室去。又是那个黑人小伙子一人在室内弹钢琴。夏坤已同他熟悉了,知道他也是来进修学习的。黑人小伙子见夏坤和史莹琪进来,朝他们点头笑,继续弹,弹的竟是《纤夫的爱》。夏坤和史莹琪坐下听。夏坤就对史莹琪耳语了歌词,又和着琴声唱。史莹琪为这美好动情的歌感染,激情不已。黑人小伙子弹完,起身让位。他没有留下来,朝二人礼貌一笑,双手握拳在腰际一振,弹步出门去。夏坤就坐过去弹起琴来,弹了一支又一支曲子。弹到电影《冰山上的来客》里的曲子时,史莹琪放开歌喉唱:
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,为什么这样红……”
在这琴声和歌声中,两人又都回到了青春年华时代。
弹完,夏坤问:“莹琪,你看过一部《北京人在纽约》的片子没有?”
“看过。都说不错,我就去租了带子来放,果真好看。”
夏坤就边弹钢琴边自唱:“千万里我追寻着你,可是你却并不在意,你不像是在我梦里,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……”
琴声停了,歌声也停了。二人都没有说话,对视,目光的火花交迸。
史莹琪两眼灼灼放亮,她依到夏坤身边。夏坤吻了她。
史莹琪盯着夏坤,两眼发热:“夏坤,你在国内过得还好吗?”
夏坤看着她,“还好。”叹道,“只是成天太忙太累,唉,当这个院长可难。”
“人们不听招呼?”
“有这样的人,多数还是听的。管人的事最难,他铁饭碗端着,干不干都得有份。就有人长期不上班,还照样来领工资,有的还来闹要领奖金。”
“你就不给他。”
“不给,对,我不给。他就和我闹,说要到我家里来吃来喝,还要把小孩抱到我家里来,还威胁说要同我动刀子。我也火了,说,只要你敢,本人当过兵的,不怕死。”
“唉,夏坤,你可要小心,他要真动刀子……”
“他要动刀子我倒不怕,可我还是软了劲儿。他用刀子在那幅有美人头像的挂历上划了几刀,说,小心你的女儿。”
“他要伤你女儿?”
“女儿是我的心肝肉,我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让他来领工资。”
“不劳动者是不该得食的。”
“是啊,这铁饭碗非得砸碎不可了!看着这忙闲不均,人浮于事,恶人胡闹的情况真是急人、气人。老实说,我们医院就是减掉三分之一的人也照样运转,还会搞得更好。可是,你减谁?你能减掉谁?唉,不好办。现在,我们搞了科室承包,用这种方法来拉大劳与不劳、多劳与少劳者报酬的差距,也还是很有成效。可是问题又来了,有的人为了多拿奖金,就开大处方、开不该开的检查单子。病人有意见了,公费医疗的费用也高了,政府和卫生主管部门、物价部门就制订了强硬的政策来制约。这是一对矛盾:一方面,医院和卫生主管部门都很希望医院获得社会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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