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9节(2 / 3)
。说是驻防,其主要任务,还是沿河搜寻薛向的下落。时至此刻,便连抱着最大希望认定薛向必然存生的卫齐名和俞定中,心中亦是冰凉一片。
细说来,搜救薛向的任务,早在两天前。卫齐名赶到护堤的时候,便已成为超过加固护堤的主要任务,数千青壮。倒有一大半被赶去搜救薛县长,可即便如此,两天的功夫。大堤都加固好了,可薛县长半根毛的影子也没寻见。如此,卫齐名便不得不驱散数千青壮,只留下萧山县武力集群搜救,目的无非是控制住薛向牺牲的消息,为搜救争取时间,哪怕只搜回了尸体也是好的。
因为这些青壮在撤离的时候,卫齐名便用官方广播的方式,对他们进行了口头表扬和鼓励,末尾。自然提到了搜救工作圆满结束,薛县长已经在住院接受治疗,最后并代表薛向,对他们进行了感谢。
其实,也无怪卫齐名用这瞒天过海的计策。他也是被逼得没辙了。他卫齐名为着薛向失了下落的事儿,便连老灌口护堤决堤,被他成功挽救这天大的功勋,都不敢向地委邀赏。因为薛向壮烈的事儿,实在是太大了,即便对薛向的生还已然不抱有丁点幻想了。却还是不敢在没寻到薛向遗体的时候,便向地委、省委汇报。再者,现下多拖一分时间,便多一分搜救遗体的希望,以免地委对薛向牺牲震怒之余,朝他要遗体,举行告别仪式,他也拿不出来。到时,怕是省委、地委的万丈怒火,都要对准了他卫某人一泻而下。
却说这卫齐名和俞定中都是极有城府,精于算计的人物,这二位不只想办法瞒骗了所有参加搜救的青壮,而且还变相控制了常委班子成员行动,美其名曰:一日不寻到薛向同志,防洪护堤指挥部就一日不得撤散,同志们就一日不许下火线。实际上,这二位是怕剩下的十名常委们生出了异样心思,私自给地委递去消息。
毕竟这会儿,他卫齐名和俞定中的位子,眼看就不保了,萧山县的一、二号位子,一道腾出,这是多么轰动的消息,当然,对这剩下十位来讲,就是怦然心动的消息了。要说理论上,大伙儿都是县委常委、班子成员,名义上的身份想差无几。可实际上县委书记和县长,那可是至关重要的位子,先不说级别较之除卫清风以外的另外九人,高出了一级,便是普通机关的副厅级干部,论权力含金量,也比不得这二位,因为能做到一任县委书记、县长的,无不是地方上有力的梯队、后备干部,其中隐含的政治含金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。
再者,即便是排位靠后的几位常委,不可能有机会角逐这两个位子,可俗话说,一个萝卜一个坑,前面的萝卜动了坑儿,同样也就为后面的萝卜腾出了坑儿,如此一来,排位靠后的常委同样能在靠前常委角逐这班子正副班长的过程中,获得利益。
卫齐名和俞定中正是洞悉了其中关窍,才用指挥部的笼头,将一众常委羁縻于此。
秋风萧瑟,洪波涌起,茫茫的湖水又被护堤扎进了口袋,似乎尝到过奔腾咆哮的美妙滋味后,这湖水也不再甘于波澜不兴,晚风吹来,鼓浪生波,翻滚的湖水卷起巨浪,砰的一下,打在岸边,激起水花无数。
“书记,用些吧,您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。”
不知何时,何文远端了个细搪瓷缸,来到了卫齐名的身后。
卫齐名弯腰拽拽被浪花卷湿的裤脚,回过头来,摆摆手,“不饿!”说话儿,从兜里掏出一颗烟点上。
何文远看着胡子拉碴,头发蓬乱,眼袋乌黑,短短两天仿佛老了十多岁的卫齐名,感概万千之余,心中又生出玄妙的感觉,只觉当真是宦海如市,只有利益,毫无道理,眼下的情境不正是如此么,卫书记是多恨那小子啊,此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,可这会儿,竟为了对方的生死,昼夜不眠,时时担心,记得前年卫书记母亲性命垂危那会儿,卫书记也没这般魂不守舍吧!
何文远叹口气,不再规劝,端了瓷缸,又朝护堤上,临时搭建的席棚行去,那处也正是这十二位常委现下的居所。
萧山县的权力中心要驻跸于此,便是再有困难,条件再艰难,一夜之间,朝阳变出了这么一座简洁明亮、宽敞大方的席棚,粗大的横梁,干净还发着清气的青竹席顶,便连大床、书桌也抗来了十二套,每间单间置了一套。
却说这席棚虽然辟出了单间,却是没有一一修上房门,毕竟除了组织部长卫兰,另外十一位常委皆是汉子,自然用不着拘此小节,再说,都这会儿功夫了,谁还有心思想那风情旖旎之事,便是宋运通这会儿也满心纠结,无暇去欣赏那熟透了的美艳部长的风情。
要说宋运通这会儿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子,他自己也不知道希望薛向死掉,还是希望薛向生还。这矛盾的来源,无非是他的得力属下兼心腹高达死了,且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,已然面目全非,很显然是炸的,而宋运通又是少数几个知道炸堤之事的当事人,且从桥口村众人口中,打听清楚了是薛向最先奔赴此地,再看那无数被悄悄收缴上来断了导火索的雷管。
宋运通即便再笨,也猜出了高达和薛向之间肯定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,而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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