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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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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逸看她低着头坐在那里,两条手臂都微微颤抖,却倔强的,顽抗的不肯发出一点声音,莫名有点心软。

有清凉的微风吹在伤口上,南风心悸,刚想回头,就听后面的人说:“别乱动。”

他手上的力道很轻,每擦拭一下,都会帮她轻轻的吹口气,缓解疼痛,这样的行为,让南风觉得,像是再哄小孩子一样。

可是一句‘幼稚’到了嘴边,却又被她咽了回去。

季逸将她的伤口处理完,又撕了一段药用纱棉叠成正方形,她伤口已经涂了药水,季逸将药棉覆上去,又撕了几条医用胶带粘好,对她说:“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。”

南风将衬衫扣子重新系好,不轻不重的‘唔’了一声,算是答应。

季逸将药水纱布放回医药箱,几步走过来在坐在她对面的摇椅上。

南风看着他,他也看着她,气氛古怪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。

他拿出烟盒,就听南风说:“我也要。”

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来,递给她一颗,等他把烟点燃后,面前的人忽然起身凑了过来。

她将烟含在唇间,双手撑住他椅子的扶手,身体前倾,一张脸离他极近,这样的的距离他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掺杂了药水的香味。

她借着他的烟将自己的烟点燃,然后又坐回去。

南风看着他微拧的眉头,吐出个烟圈来,笑着说: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?”

季逸说:“我也不明白了,你怎么就这么愿意待见我。”

南风问:“看在今天我舍身取义的份上,你就不能考虑一下?”

季逸:“两码事。”

南风:“一码事。”

她喜欢他身体的线条,喜欢他气质中散发出来的韵味和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,更期待二者能够完美融合之后,出现在她的画纸上。

她眼中的他,不单单是一个人,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,既然是她看中的,又是完美的,便一点瑕疵都不能有。

哪怕是道再小的口子都不行。

她这样的坚持,近乎偏执,甚至为了这件事受伤流血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季逸想,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为艺术沉沦?

她又问了一遍:“就当是报答我行吗?”

她说这话时面不改色,丝毫看不出心虚来,好像真的是她舍己为人,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一样。

好像那个一开始来寻衅挑事的人真的是季逸,而她却做了一件以德报怨的功德之事。

表面看上去跟钢铁装甲车一样刀枪不入,实际上骨子里都是些小女人的蛮不讲理。

季逸无奈道:“不行。”

她清亮的眼珠动了动,染上了几分颓败之色。

季逸说:“你等我一下,我去换衣服,然后送你回去。”

南风忽然说:“那起码,你得告诉我,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她的神情中有失落和不甘,似乎还带了一点委屈。

虽说她这样折腾,到底也只是个女人。

季逸漆黑的眼睛看着她,轻抿着唇角,片刻之后说:“季逸。”

“啊?”南风有点懵,记忆?

他说:“季节的季,飘逸的逸。”

南风愣了几秒钟,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零碎的镜头,连她自己都被吓得暗暗心惊。

“季、逸”南风喃喃自语,吸了下烟,又说:“唔,挺特别。”

说完就继续低头摆弄手机。

季逸叹了口气,说:“等我一下。”然后走向男更衣室。

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更衣室门口,南风才从手机屏幕上把头抬起来。

季逸。

原来他是季逸。

季逸很快换好衣服出来,可他一出门就看见,原本她坐着的那把摇椅上,已经空无一人。

齐然和舒嘉从画室赶到酒吧的时候,南风正趴在吧台上一口一口的啄着玻璃杯里的苏打水,喝进嘴里却不咽下,等到在嘴里蓄满一大口,才鼓着腮帮子‘咕咚’喝下去。

齐然皱着眉,嫌恶的‘咦’了一声。

舒嘉咧着嘴,同样反射性的咽了咽口水,将她手里的玻璃杯抢过来,问:“你还再敢恶心点吗?”

南风拿眼横她,反手把杯子夺回来,又按照刚才的戏码快速重玩了一次,‘咕咚’声更加响亮。

舒嘉和齐然双双按着胃——真是要了亲命了。

“还有比这更恶心的呢。”南风推给舒嘉和齐然两杯气泡苏打,齐然将杯子放在一边,要了杯vodka,“说说,我要是吐了就请客。”

南风伸出两根手指捏她酒杯里的冰块,放进嘴里含了一会:“老娘我今天为了个男人,献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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